自11月20日启动“避冬计划”以来,短短两天的时间,我们就收到了超过100个项目提交的报名信息。这些来自国内外的项目几乎涵盖了区块链产业的方方面面,包括底层公链、上层应用、钱包、交易所等等。这也让我们感受到,即使身处“冬天”,创业者们依然满怀热情,用自己的力量推动区块链不断前进。
他是一个70后,人生充满遗憾。
在“吉他一出姑娘扑”的大学时代,他邂逅了代码,错过了姑娘;当中国互联网浪潮掀起之时,他却远赴美国,没能骑在新世纪的背上;后来他回国创业,由于只顾着眼前的苟且,公司在创立六年后被华为收购。2017年,他决心杀入区块链,却又被投资人嘲笑:
“Steve,区块链行业里都是帅初这样的90后耶,你怎么也杀到区块链里来了?”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70后,在如此凄凉的熊市中,拿到了一笔又一笔项目融资。2017年8月,项目正式启动;2018年4月,获200万美元种子轮融资;2018年6月,获600万美元基石轮融资;2018年11月,获百万美元私募轮融资。
他,就是区块链项目TOP Network创始人魏松祥。
TOP Network是个什么样的项目?为什么能在熊市中连续融资?70后的魏松祥为何杀入区块链行业?他有怎样的人生经历?11月中旬,记者采访了TOP Network创始人魏松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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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9年9月,18岁的魏松祥提着行李,以嵊县(现为浙江嵊州)高考状元的身份走进了清华大学电机系。当时的他并不了解自己所选的专业,上完一个学期后,他觉得电机专业很无聊。
第二学期,清华开设了计算机课程,魏松祥上完一堂课后发现,自己对使用计算机语言解决逻辑问题非常感兴趣。从此他迷上了编程,总是想尽办法去机房学电脑。
那是“吉他一出姑娘扑”的大学时代,当高晓松抱着吉他,坐在清华校园的草坪上弹唱民谣的时候,魏松祥却对着电脑撸代码。姑娘什么的,当然都是浮云啦。
到了1991年,因生活所迫,他去中关村的一家技术公司打工,那个公司的老板是台湾人,面试的时候给魏松祥出了一道题目:
“一周时间,用C语言写一段Windows程序,把DBS数据库读出来,在屏幕上显示出来。”
魏松祥当场就石化了,在学校里他只学过FORTRAN和Basic语言,压根儿就没听过C语言之类的。但由于“不行也要硬上”的性格,他花了一周的时间,呆在学校的书店里看编程方面的书,由于没有机会上机调试,他只能把代码写在纸上,至于这些代码能否运行,没人知道。
一周后,他又跑去找那个台湾人,经过了一天的调试,数据库的第一行显示出来了(剩下的根本读不出来)。他跑去跟台湾人说:“你看!这已经显示出来了!”台湾人眼睛都亮了,“你是个人才!”
20世纪90年代初的中关村,到处都是倒卖盗版磁盘、盗版软件和攒机(组装电脑)的小商户,这个时期恰好也是中关村技术创新的黄金期。当时在中关村,有两个较有名气的做Windows汉化外挂的团队:一个是由王志东(后来的新浪创始人)和贺文组成的团队,另一个是由魏松祥和他的台湾老板、一个王选的弟子组成的团队。
现在回忆起来,那时候的中关村给魏松祥留下的最深刻的印象是“挣钱真的很容易”。当时他们一套Windows汉化外挂能卖1000块钱,魏松祥的收入最高的时候一个月能挣8千多块钱。如果按照广义货币供应量M2来换算,1992年的8千元就相当于2017年末的52万元(1992年和2017年末的M2分别约为2.54万亿元、67.68万亿美元)。
1993年,那个台湾老板的台胞证出了问题,团队就此解散,魏松祥也只好回校专心念书。
1994年,大学毕业后(当时的清华是五年制)的魏松祥进入当时与联想、四通并驾齐驱的科利华公司。由于当时Windows系统正逐步取代DOS系统,全国能用Windows编程的人屈指可数,所以擅长Windows编程的魏松祥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就做到了第一事业部经理的位置。
1995年,科利华出现了资金困难,大批高管出走。正当魏松祥准备离职创业的时候,他在清华遇到了朱敏(现为赛伯乐董事长)。朱敏当时提出了一个问题:
假如这里有一台电脑,用程序在电脑上画了一个圆。现在你要在另一台电脑上,同样的位置画一个同样的圆。你会怎么做?
如果时光倒流回到23年前,可能99%的人都不知道怎么做。由于魏松祥做过Windows汉化外挂,他发现原理是相通的,只要写一个外挂程序截获画圆的底层函数,抓取函数中圆的半径、画笔颜色、画笔粗细和圆心位置即可。于是,他blablablabla,几秒钟就回答了这个问题。
实际上,朱敏之所以问这个问题,是因为他准备做一个远程视频会议系统(WebEx前身)。其本质和在电脑上画圆是一样的,就是要在不同的设备上显示同样的内容(也就是视频会议中实现屏幕共享)。
1996年,朱敏在硅谷创办了美国网讯公司(WebEx)。他邀请魏松祥在北京组建一个团队做开发,后来这个团队于1998年搬到了硅谷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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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新浪、搜狐、网易三大门户网站集中亮相,联众、腾讯相继成立,中国互联网进入了充满勃勃生机的春天。魏松祥错过了国内这波互联网浪潮,迎接他的是另一幅景象。他回忆道:
“1998年的时候,华人在硅谷的地位还非常低,我们去创业的华人,向主流融资非常难。反正也没啥创业机会,我们比较天真,工资也不高,就乐呵呵地在那里写代码。”
但是,凭借强大的底层编程能力和首创的SaaS租用模式,WebEx后来的远程会议业务发展十分迅猛。公司于2000年7月在纳斯达克上市,市值超过16亿美元。之后美国互联网泡沫破灭,紧接着发生了“9·11”事件,在这种恐慌情绪下,“大家都不敢出差了,我们的业务又上去了。”
2003年,WebEx被福布斯评为五年中成长最快的25家IT公司之一。“WebEx”在美国甚至变成了一个动词,只要需要远程开会,就会说“WebEx一下”,类似于今天的“百度一下”、“Google一下”。
尽管如此,当时WebEx的产品形态和业务模式相对固定,能做的技术创新不多,对于魏松祥这些专注开发的人来说,就会感到非常的无聊。于是2003年10月,他从WebEx离职。休息了两个月后,2004年1月,魏松祥回国创办了“盛维新世纪”,定位是远程教育技术供应商。
盛维的发展并没有想象中的顺利。回国的第一年,他和他的团队闷头开发产品。可是到了第二年,产品走向市场的时候,他们发现产品根本卖不动,竞争力也不强,不管走哪条路都走不通。就连他老婆都调侃他:
“你根本就不应该出国,出国一趟以后就变傻了。”
傻在哪儿呢?他反思:主要是本土化不够,把中国公司当美国公司来管理,却没有适应中国文化。比如在硅谷工作是不用打卡的,如果在中国公司不打卡,一开始可能是9点到公司,后来就会变成9点15、9点半。当然还有产品形态、商业模式等问题。
调整了三年之后,盛维的远程教育业务开始走向高速发展期。魏松祥说:
“当时全国68所网络教育学院有三分之二用的是盛维的技术平台,每天都有上百万人在这个平台上授课、上课。其中规模最大的是北京四中网校。”
尽管2009年的时候,盛维是远程教育领域的巨头,但由于当年带宽等基础设施尚未完善,视频会议的时候经常出现直播卡顿、话筒失声等问题,导致用户体验非常糟糕。当时的魏松祥没有看到视频会议的未来,所以在2010年华为提出要收购盛维的时候,他并没有过多的犹豫。
现在回忆起来,他还是会感到一些可惜,“当时我们在教育领域,已经到了垄断性的地位,掌握了各个学校的信息。如果放到现在,可能值好几十亿美元。”他总结道:“做企业既要眼前的苟且,也要有诗和远方。”
2011年,把公司卖给华为后,魏松祥回到美国,在华为的硅谷研发中心工作。
2010年被成为移动互联网的元年,一是3G实现商用,二是智能手机的爆发。直至2012年,美国移动互联网已呈现日新月异的面貌,一个普通的VoIP电话APP很容易就做到2000万用户。
魏松祥心动了,他不想错过这波移动互联网浪潮。虽然距离华为收购后的三年锁定期还剩一年半(如果创业,意味着他将直接损失一大笔钱),但他还是决定回国创业。2012年,41岁的他回国后在杭州建立了腾展科技,自己投了1000多万,致力于研发网络电话App“叮咚电话(Dingtone)”。
腾展科技是一家海外公司,研发中心在杭州,业务中心在硅谷,所以用户分布在美国、英国、加拿大等国家,在中国的用户数则为0。随后他又研发了支持端到端加密、阅后即焚的消息应用CoverMe,和SkyVPN。这三款产品共有5千万海外注册用户。
2016年,这家几乎从未融过资(所有投资机构股份之和小于3%)的公司在新三板挂牌了。
“除非经由记忆之路,人不能抵达纵深。”德国思想家汉娜·阿伦特提醒我们:在向前奔跑的同时,要时不时地回望走过的路,我们凭借对过去的追述,才能逐渐抵达历史的纵深、事物的真相。当魏松祥回首这20多年创业经历的时候,他的言语里时不时地流露出骄傲和遗憾:
如果大学的时候继续开发外挂中文输入法,那现在就不会出现搜狗输入法;
如果WebEx没有被收购,那现在至少有几百亿美金的市值了(2007年WebEx被思科收购);
如果盛维再坚持3、5年,那现在哪里会有51Talk、VIPKID?
只是人生,没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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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7月的某一天,魏松祥端着茶杯,坐在硅谷的办公室里浏览新闻。突然,一条有关区块链项目融资的新闻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发现,这个项目提出的“Decentralized communication(去中心化通信)”的理念,与自己从事了20多年(中心化)的通信行业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因为魏松祥做过CoverMe这种安全通信类的App,所以他能迅速地明白在“Decentralized communication”的技术架构下,App确实可以变得更加隐私和安全。
一个月后,他启动了TOP Network项目。
面对区块链,魏松祥有强烈的危机感。过去的经验告诉他,创业不仅要专注当前的技术,还要有长远的战略眼光。因此,当他意识到去中心化通信将在未来5年内颠覆现有业务的时候,杀入区块链是他唯一的选择。
为了使团队成员明白自己要做的事情,魏松祥操刀了第一版的白皮书,包括技术篇。这是一个“极其痛苦”的过程,当时的他并不知道区块链能做什么,只能现学现卖。后来他发现了另一个问题,以至于白皮书不得不推倒重来。这是一个在现在看来非常有价值的问题:
我们最开始在以太坊上做了一个应用Demo(样本),去感知区块链的性能。结果发现,以太坊根本就无法支撑我们的通信业务的结算,包括TPS太低、Gas费等方面。通信业务是高频小额的,如果Gas费远远超出了业务本身的价值,那就不合理。这些问题如果不去考虑,那在技术开发环节一定会走入死胡同。
除了以太坊,魏松祥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去分析其它公链的代码、白皮书和测试报告。还是没有找到能满足现有业务(最少1-2万TPS)的公链(当时EOS尚处早期,因此没在考虑范围之内)。
于是,“啪”的一声,他一拍桌子,决定自己开发一条公链。
TOP Network一开始的目标是致力于打造一个基于区块链技术的分布式通信云,开发者可以通过这样一个网络,直接为自己的应用实现任何通信功能,不必搭建独立的通信网络。
在开发过程中,TOP Network团队认识到,分布式通信云仅仅是一种可以上链的业务,而现实中的很多要上链的业务,都会遇到在区块链上提供分布式通信云同样的问题。后来TOP Network团队提出了更为宏伟的远景规划:Enable real-world business on the blockchain(提供一个支撑各种业务上链的通用区块链平台)。怎么理解呢?
对开发者而言,在中心化的世界里,有丰富的中间件(Middleware)为应用(App)服务,采用这些中间件后开发应用变得简单多了。举个例子,开发一个直播App,你可以调用一个第三方美颜SDK(软件开发工具包),把视频画面变漂亮,而你自己无需开发这个美颜功能。
去中心化的世界里,目前基本没有什么现成的Service Layer(服务层)的,只有一些基本的脚本语言来开发简单的DApp。举个例子,你开发一个DApp需要存储10G视频怎么办?你不能用区块链来存储视频,让DApp开发者自己开发这一层也是不现实的,所以需要有一个现成的Decentralized Storage Service给DApp使用。
TOP Network目前是同时做Service Layer和Blockchain两层,并有3款现有的App作为上层应用的试验。目前TOP Network于美国时间10月16日在斯坦福大学正式发布测试网(Testnet), 同时推出测试网钱包和交易浏览器。测试网单片TPS达到1500,6片整体TPS已超过7000。TOP Network同时开启节点测试招募,其主网将于明年第二季度正式上线。
2018年4月,TOP Network获200万美元种子轮融资;2018年6月,获600万美元基石轮融资。自此,数字货币市场进入了漫长的熊市。6月初,ETH的价格在600美元附近;到了8月8日,ETH跌破400美元,市场一片哀嚎;到了9月10日,ETH跌破200美元,寒风吹过人萧瑟。魏松祥回忆说:
“进入深度熊市后,基本上谈10家token fund,发现9家都没钱了。现在很多区块链项目方为了渡过寒冬,能省则省。像我比较了解的一个硅谷的区块链项目,在牛市私募,8月份公募的时候以太坊价格开始下跌。为了省钱,他们平准基金都不做,甚至连meetup(线下见面会)也不搞了。”
可就在如此凄凉的熊市中,TOP Network11月获得了百万美元私募轮融资,并保持着一周一个新投资人的节奏。究其原因,魏松祥表示:
“TOP Network在业内算是比较有名气的项目,由于现有(腾展科技)的业务每年能产生大量的收入,我们有充足的人马和资金去支撑这个项目,所以一般不主动去找投资人,但哪个朋友介绍了就会去聊一聊。其实我们的融资能力不是很强,也不会在投资人面前谈情怀、飙眼泪。我们只说在做哪几件事,技术不错,生态也不错,看能不能撞出什么火花。只要有钱的,基本都会投。”
魏松祥身上有着工科技术男的自信和纯粹,就连融资的过程也是这么佛系。对于如今的区块链资本寒冬,他有着自己的看法:
“个人认为,从财富的创造和消耗上看,互联网/移动互联网和区块链的创业没什么区别。100家互联网创业公司最终能跑出5家巨头就算不错的了,对于区块链区块链创业项目来讲,这个数字会更低,因为互联网的用户量大,而区块链现在还没有什么用户。”
他认为,在熊市中,人们的期望值又走了另一个极端,比如很多人说还没看到落地的区块链。但实际上,不管是互联网,还是区块链,业务的发展都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即使是一个商业上可行的区块链项目,那也需要一段时间去把产品做出来,发展种子用户,然后慢慢积累成100万用户。比特币花了10年的时间靠社区发展壮大,以太坊则花了3年。一般的项目从0到1的过程至少也要3年时间。
就他接触的硅谷的一些区块链项目来说,这个熊市能把原本不是空气的项目变成空气项目,也足以让好人不得不变成坏人。他说:
“一个产品从0到1的过程最快也要三年时间。在互联网世界盈利比区块链世界盈利要容易的多,区块链本身是不能产生收入的。现在硅谷的一些区块链项目的产品还处于0.1阶段,即使募资了2000万美元,烧了3年之后,还烧不出个所以然来,相当于2000万美金浪费掉了。那还不如现在卷钱跑路。这就会让原本不是空气的项目变成空气项目,让一个好人不得不变成坏人。所以很多问题都在熊市中冒了出来。”
在往返中美的航班上,在硅谷或中国的创业园区中,魏松祥见证了互联网行业的起起落落,同时他也发现身边的年轻面孔越来越多。他记得,“在今年6月底举办的2018世界区块链大会(乌镇)上,有个年纪和我差不多的朋友,坐在咖啡厅里,我喊他去听演讲,他说不去,他说‘上面演讲的、下面听的都是90后,我一个70后凑啥热闹’。”
还有投资人对他说:“区块链都是像帅初这样的90后耶,你怎么也杀到区块链里来了?”
魏松祥也承认“币圈一天,人间一年”,年轻人的思路变化确实快,但那是炒币的“快”。要是谈到真正的技术落地与搞成项目,那就不是一回事儿了。作为一个70后互联网连续创业者,不管是对技术,还是对商业和人性的理解,都是优于年轻人的,他说:
“区块链应用要实现落地,要靠我们这样一群人,不一定是和我一样的年纪,而是有经验的创业者。不管是区块链项目,还是其它任何商业活动,从0到1都有着相同的逻辑:用户需求、产品形态、商业模式、管理运作。只要是与人类活动相关,都离不开这些基本规律。个人的看法是,区块链的精髓不在于去中心化本身,区块链是用来重新界定生产关系的,我们建立了底层区块链之后,就能让生产关系变得更加可靠。”
“避冬”计划:
11月20日,正式启动“避冬”计划。即日起,将为寒冬中踏实做事的优质创业团队免费提供深度报道、快讯、直播、2019全球区块链(杭州)高峰论坛等8大福利。报名时间:11月20日-11月30日,报名链接:https://www.wjx.top/m/30873580.aspx
本文作为“避冬”计划的福利之一,旨在发现和服务寒冬中优质的区块链项目。作为第三方为读者提供客观的报道,真实呈现项目创始人的故事和项目发展的现状,以期与创业者共同度过这寒冷的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