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围绕共识协议的讨论中与治理相关的话题变得越来越普遍,可以很明显地看出,中本聪(Satoshi Nakamoto)最初提出的“一CUP一票”( one-CPU-one-vote)的构想已将整个加密行业塑造成了以机器为中心而不是以人为中心的治理思维。
图片来源:unsplash
但如果人工智能(AI)真的像埃隆•马斯克(Elon Musk)和萨姆•奥特曼(Sam Altman)经常警告的那样对人类构成威胁,我们为什么要冒着风险将分布式网络的政治权力赋予人工智能呢?
区块链早期在匿名性方面的设计倾向于保证基本的隐私权,尽管这种方法有助于打击金融腐败,但人工智能的威胁并不像看上去那么抽象。社交算法因模因(meme)而兴盛的事实有助于解释当今的政治现实。
然而,人工智能正引领我们走向更深层次的问题和挑战。当代政治中最突出的事实是,美国的民主进程越来越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怀疑阴影:外国势力是否赢得了世界上最昂贵的选举?自17世纪《威斯特伐利亚和约》(Peace of Westphalia)签订以来,民族国家一直是一种基于非国内干预理念的政治上层建筑。
当马克•扎克伯格(Mark Zuckerberg)不得不就俄罗斯方面利用Facebook的事件在国会上作证时,他不敢说出的是,互联网已不再与这个民族国家相兼容。
如今的互联网人工智能由我们的“赞”、“转发”、“投票”和“链接”等符号(token)控制着,事实上不是我们拥有这些token, 而是这些token控制了我们,因为它们不断地对社会进行调查,以便为网络所有者的利益服务。为了保持相互之间的竞争力,Facebook和谷歌有动力变得更加奥威尔式(Orwellian)[1]。
他们之所以能取得令人难以置信的成功,是因为他们有能力将人在网上的活动形式化。但高昂的代价是,社会失去了隐私权,它不再通过拨号联接,而是全天24小时暴露在互联网上。
我们现在面临的问题是,我们如何能以一种去中心化的方式将人在网络上的活动形式化,从而保证每个人都有发言权和投票权,而不让他们沦为企业宣传的工具?
“图灵不可能证明”
为了在我们自己和互联网人工智能之间建立一个边界,我们需要为人类独特的身份搭建一个去中心化的协议。
与Facebook不同的是,这类网络不能局限于媒体的逻辑和一些吸引眼球的算法。相反,以人为本的共识应该是合法性的源泉,以有效地构建一个“一人一节点”(one-human-one-node)的蓝图,从而释放区块链治理的全部潜力。
加密预算的合法影响可以将部署在互联网上的社交网络转变为一个活生生的民主国家。但这绝不是一项简单的任务:在去中心化的网络中将人的活动形式化,需要防止机器人、女巫攻击(Sybil attack)、贿赂和“独裁者”的出现。
让我们从机器人开始讨论。机器的感知阈值可以通过图灵测试来测量,通过设置任务来区分机器和人。因此,根据定义,以人为本的共识需要“图灵不可能证明”,这对计算机来说很难,但对大脑来说很容易处理。我以我女儿罗玛(Roma)的出生证明是用视频制作的为例来说明这一点,视频是一种简单的人类解码格式,但是对于任何机器来说仍然很难理解。
证明可以保持私密性,只有一串哈希显示在区块链上。该数字串能够验证内容并给原始证明加上时间戳,从而无需广播所有信息即可对节点进行验证。我们可以预期摩尔定律(Moore’s Law)[2]会赶上“恐怖谷”(Uncanny Valley)[3],所以证明的格式应该随时公开讨论。
为了确保身份是唯一的,我们需要与女巫攻击作斗争(在这种情况下:人类的目标是控制多个节点)。因此必须建立一个基于声誉的图表,向那些能够从网络中获得更多信任的人授予认证权。Sina Habib在Devcon4会议上介绍了使用著名的声誉算法(如PageRank)构建“信任图”的想法。我自己2009年在Twitter上通过实施PageRank来评价转推的经验促成了一个名为Whuffie Bank的虚拟货币项目;它确实有效。
但对于那些能够在共识中发现假积极的节点来说,验证节点所带来的利益也应该是一笔丰厚的回报。如果我们希望由人来负责,网络监管就不能严格地按照算法进行。
声誉算法的风险在于它们实际上是中心化的算法。
这导致节点可以使用其过度的影响力来收买其他节点,或成为其他收买者的目标。为了防止贿赂和垄断的形成,节点验证新的图灵不可能证明的能力应该基于将随机投票引入共识的加密抽签。
如果抽签的熵是以一个节点的权益为基础,那么它可以让所有节点的认证机会长时间一致。作为验证节点,权益越大,再次验证的机会就越小。这就滋生了一种将注意力放在结成验证节点联盟的动机。
今天,明天和未来
在Democracy Earth,我们正在使用ERC-20代币来设计我们的共识协议,它的权益逻辑可以验证图灵不可能证明。当给定哈希的得分达到共识阈值时,对“你是机器还是人”的检查声明将颁发一个ERC-725身份。
这些开放规范允许在任何与EVM兼容的区块链之上快速原型化和部署这些思想。最近的研究和新协议表明了加密抽签与保持治理公平具有相关性,这些研究和协议包括DigiCash的David Chaum关于随机投票的工作,以及由零知识证明的共同发明人Silvio Micalli领导的AlgoRand项目。
显而易见,在我们实施基于网络的数字化民主的最初工作中,谁控制着选民登记,谁就能操纵选举结果。在人权问题上提供去中心化的共识可以取代存在于传统选举中的这一失败点。
那为什么不简单地利用已存在的机构的传统声誉来确立人的身份呢?
根据世界银行的数据,地球上有11亿人缺乏身份信息,国际救援委员会已经确认了6500多万难民的身份。在拉丁美洲,我曾亲自会见过一些被排斥劳工的组织,他们中估计有10%到15%的成员缺乏身份信息,因为他们的父母从来没有为他们登记过,或者他们在小时候就被抛弃了。
互联网上人的共识应该能够被部署到任何地方,它还可以为区块链经济体提供衡量其能力的工具。如果基于人的节点的共识得到广泛采用,从无国界的民主国家到加密的对等借贷,再到无条件的基本收入(Universal Basic Income),各种社会应用都可以成为现实。
1996年,当约翰•佩里•巴洛(John Perry Barlow)撰写《网络空间独立宣言》(A Declaration of the Independence of Cyberspace)时,他结束了自己要求建立一个“更人道、更公平的精神文明”的诉求。
在这里,“人道”是一个强有力的词,可以用来描述一个产生数字治理的时代的愿望。随着民族国家在日益增长的全球社会中不断衰退,民主的去中心化问题日益突出。沙特记者贾迈勒•哈苏吉(Jamal Khashoggi)发表的最后一段话引人深省:
“通过建立一个独立的国际性平台,远离通过宣传散播仇恨的民族主义政府的影响,阿拉伯世界的普通人将能够解决他们的社会面临的结构性问题。”
通过区块链将人的活动形式化的真正风险在于不按照这样去做。
注释:
注释 (↵ returns to text)- “奥威尔式”指现代保守政体藉宣传、误报、否认事实、操纵过去,来执行社会控制包括冷处理、蒸发,公开纪录和大多数人记忆不相符的情况,典型代表是斯大林时期的苏联。像现在,棱镜门被视为现代奥威尔主义的一个表现。↵
- 摩尔定律是由英特尔(Intel)创始人之一戈登·摩尔(Gordon Moore)提出来的。其内容为:当价格不变时,集成电路上可容纳的元器件的数目,约每隔18-24个月便会增加一倍,性能也将提升一倍。换言之,每一美元所能买到的电脑性能,将每隔18-24个月翻一倍以上。这一定律揭示了信息技术进步的速度。↵
- 13年前的一天,当时在大阪大学工作的机器人科学家卡尔·麦克多曼(Karl MacDorman)正在办公室忙碌的加班。大约凌晨1点,传真机突然开始工作,咯吱咯吱发来一份文件。这是同事传给他的,一份完成于35年前的研究论文。 正在从事高仿真机器人研究的麦克多曼拿到这篇用日语写成的论文便沉迷其中,论文中提出,如果把机器人做的过于和人类逼真,可能会使人产生反感。这令麦克多曼十分感兴趣,他和他的同事很快把这篇35年前的老论文翻译成了英文,并将论文中提到的这种现象称作“恐怖谷”现象。↵